人教社的回應(yīng)直面關(guān)切,有助于打消公眾疑慮,從中還可體會教材編選者的努力和用心。比如在六年級上冊專門設(shè)置“初識魯迅”單元,選發(fā)魯迅侄女周曄回憶文章《我的伯父魯迅先生》、臧克家詩作《有的人——紀念魯迅有感》、蕭紅《回憶魯迅先生》、許壽裳《亡友魯迅印象記》等,種種做法,都有助于重新認識和塑造一個“真實的、富有人情味的、生活化的魯迅形象”,有助于增進對魯迅作品的理解和認知。
事實上,近年來有關(guān)“刪減魯迅作品”“魯迅作品撤離”等的爭論非止一次。換個角度看,公眾表達關(guān)切,突顯對魯迅的熱愛。從公眾焦慮中不難讀出這樣的期待,即渴望讓下一代借助語文教材、借助教材中的魯迅作品等,來實現(xiàn)最好的語文教學,理解和認知魯迅革命精神的最具徹底性、對國民性最深刻的揭示,以及新文化運動后其所建立的最純正漢語言范式,這正是一代代中國人源源不斷的重要精神源泉和文學養(yǎng)分。
著名學者錢理群認為:“真正影響魯迅被年輕人理解的,是我們的社會文化思潮、教育方法等……應(yīng)該選一些適合中學生的魯迅文章;同時,不要把魯迅作品作為應(yīng)試教育的一部分,不要讓學生死記硬背,而是讓他們自己去體會魯迅作品中的真義。”毋庸諱言,當下一部分讀者群體,尤其是年輕讀者群體對于魯迅作品,確確實實還存在某種疏離感。著名作家余華在一次演講中,就曾坦言當年在海鹽文化館工作時,出入之間一度嫌碼放在門口的《魯迅全集》礙腳,而直至36歲后重拾魯迅作品,重新發(fā)現(xiàn)魯迅偉大,“厭惡感”自此消失。余華的講述,代表很大一部分人感受,努力消弭魯迅作品與當下青年群體的疏離感、隔膜感,語文教材編纂是重要一環(huán)。
當然,也不僅僅是魯迅作品,其他作家和作品亦然。無論如何,教材所收篇目都是有限的,發(fā)揮好語文教材“導(dǎo)讀”和“索引”作用,引導(dǎo)孩子通過課堂語文教學,激發(fā)課外大量閱讀,激發(fā)對社會現(xiàn)實深刻認知,對漢語言之美的熱切追尋,這正是語文教育教學改革的方向。(評論員涂建敏)